[罗辑思维微信]死后的人生2014.5.22
话说有个神父在飞机上嘴馋,突然呢,找空姐要一杯酒喝,按道理讲按照教会的规定,神父是不能喝酒的,人家空姐刚刚转身要去拿,神父说:算了算了算了。空姐说为啥算了啊,神父指了指天上说,哎!咱这啊离咱们总部实在太近了。哈哈!你看这就是宗教的力量,不在于他们说他们信什么,关键是宗教总能让人怕点什么。我的一个同学曾经给“企业文化”这个词下过一个有趣的定义,什么是企业文化呀!不是贴在墙上的那几个字,什么以人为本啊什么质量就是生命啊,企业文化说白了就是这个企业里的人怕什么,没有这种怕,什么主张都是假的。所以所有的宗教在描述天堂的时候都是粗枝大叶,而描述地狱的时候呢,就总能竭尽想象力,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今天你回复“天堂”两个字给你看篇文章。

死后的人生
作者:阿西莫夫
译者:卢昌海
想象力从未能够构筑出一个可堪使用的天堂来。
伊斯兰教的天堂里有永远存在、并且永远纯洁的女神(houri),因此那里是一个永恒的性爱场所。北欧神话的天堂里有在瓦尔哈拉殿堂(Valhalla)里欢宴争斗的英雄,因此那里变成了一个永恒的饭馆和战场。[译者注:houri是伊斯兰教天堂里真主赐给虔信者的美丽纯洁的女神(某些伊斯兰恐怖组织给成员洗脑时许诺的天堂里的处女,有可能就是指houri)。瓦尔哈拉殿堂则是北欧神话中款待战士英灵的圣殿,英灵们在那里酒足饭饱后就会继续争斗,习练武技,为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之战——诸神的黄昏——做准备。]而我们自己的天堂,则通常被描述为每个人都长着翅膀,不停弹奏着永无尽头的上帝颂歌。
稍有点智力的人,有哪个能够长时间忍受这种,或其他人发明的那种天堂?在哪里才能找到一个可以让人读书、写作、探索、进行有趣对话、从事科学研究的天堂?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如果你读过弥尔顿(John Milton)的《失乐园》(ParadiseLost),你会发现他的天堂被描述成一个永唱赞歌称颂上帝的地方,难怪有三分之一的天使要反叛了。当他们被打入地狱后,他们才有了智力活动(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读一读那些诗句)。我相信,不管那是不是地狱,他们在那里过得更好。当我读到那里时,我强烈地同情弥尔顿笔下的撒旦,并视之为那部史诗中的英雄,无论那是不是弥尔顿的本意。
但我自己的信仰是什么呢?由于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无论上帝还是撒旦、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不认为它们存在。我只能假定在我死了之后,相随的只有永恒的虚无。毕竟,在我出生之前宇宙已存在了150亿年,而我(无论这个“我”是什么)在虚无中度过了那一切。
人们也许会问,这岂不是一种凄凉无望的信念,我怎能让那种虚无的恐惧悬在自己的脑袋里?
我倒没觉得那有什么恐惧的。永恒无梦的睡眠并没什么可以恐惧的,它显然要比地狱里的永恒折磨和天堂里的永恒乏味来得好。
那要是我错了呢?著名的数学家、哲学家及坦率的无神论者罗素(BertrandRussell)曾被问及过这个问题。“在你死后,”他被问道:“如果你发现自己面对面地和上帝在一起,你会怎样?”
勇敢的老战士回答说:“我会说‘主啊,你应该给我们更多的证据’。”
几个月前我做了一个记得极为清晰的梦(我通常是不记得自己的梦的),我梦见自己死后去了天堂。我往四周看了看,明白自己在哪里了——绿色的田野,羊毛般的云彩,芬芳的空气,远远传来的令人迷醉的天乐。记录天使(recordingangel)带着灿烂的笑容和我打招呼。[译者注:记录天使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中受上帝派遣记录事件、行为及每个人的祷告语的天使。]
我惊讶地问道:“这里是天堂吗?”
记录天使回答说:“是的。”
我说(醒来后回想时,我为自己的诚实而自豪):“那肯定搞错了,我不属于这里,我是无神论者。”
“没有搞错。”记录天使回答说。
“但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怎么可能符合资格?”
记录天使严肃地说:“是我们决定谁符合资格,而不是你。”
“明白了,”我说。我向周围看了看,又想了片刻,然后问记录天使:“这里有打字机可以让我用吗?”
对我来说这个梦的意义是很明显的。我心目中的天堂是写作,我已经在天堂里生活了半个多世纪,而且我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点。
这个梦的第二个要点是记录天使所说的,是天堂而非人类决定谁符合资格。我认为这意味着假如我不是无神论者,我将选择这样一个上帝,它将凭借一个人的人生全部而非语言的模式来决定谁能得到救赎。我想他会喜欢一个诚实正直的无神论者,而非一个满嘴上帝、上帝、上帝,所做的每件事却都是犯规、犯规、犯规的电视布道者。
我还想要一个不允许地狱的上帝。无穷的折磨只适用于惩罚无穷的罪恶,而我认为哪怕对于象希特勒那样的情形,我们也不能宣称存在无穷的罪恶。更何况,如果大多数人类政府都能文明到试图废止折磨和酷刑,我们从一个无穷仁慈的上帝那里所期待的难道应该更少吗?
我想假如真有死后的人生,那么对罪恶进行有限度的惩罚是合理的,不过我认为其中最长、最严厉的惩罚应该留给那些通过发明地狱而给上帝抹黑的人。
但所有这些都是玩笑,我的信仰是坚定的。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在我看来,死亡之后是一场永恒无梦的睡眠。
罗胖曰:
“无神论者”自以为是醒着的。所以很难再沉沉睡去梦见天堂。
我从五岁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大概三十五岁左右,这种恐惧被我“炼化”了。
面对死亡,我现在只是纯粹地着急——此生无多,诸事未善,勉之勉之!
这已经是一个“无神论者”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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