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一把枷锁，也是一种力量
2016/6/8 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
女人的一生中，会经历两个重要的角色，一个是母亲的女儿，一个是孩子的母亲。听听青山老农创始人晓茹讲述她生命中三个女人的故事，以及她所理解的身为“母亲”的意义。
口述 | 邱晓茹整理 | 郑小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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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有三个。一个是外婆，一个是妈妈，一个是我两岁不到的女儿。
女人的一生，会有很多身份，而“母亲”这个词，既是一把枷锁，也是一种力量。这个矛盾而又美好的身份，在我成为母亲之后，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1外婆式的母亲，是一种静谧时光里的“陪伴”。
刚上大学那会，每次母亲节我给妈妈打电话送去祝福时，她都会叮嘱我，要记得给外婆打电话，祝她母亲节快乐啊，这也是外婆的节日。
我说，好啦，妈，我怎么能不记得？
我从小就跟外婆格外亲，外婆生了妈妈，而妈妈生了我，这种血脉相承让我们三代人即便相隔异地，但是彼此都非常挂念。再加上小时候妈妈忙于做生意，外婆一路不辞辛苦的把我带大。
记得小时候我常常半夜惊醒，有时起床就哭，于是外婆每晚睡觉前，都要把我抱起来，抬起我的屁股轻轻撞在关上的门上，嘴里念叨着“乖乖顺顺，一夜无梦”。
至今还有很多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下大雨时，她忍着腰疼背我趟水；摘了指甲花，涂在我的指甲上；教我用一条红线缠在手上，挑出五花八门的图样来；每年过生日，都会给我煮两个红鸡蛋；把电视让给我看动画片和西游记……调皮叛逆的时候，也会拿竹棍打我，当下我怨恨得不得了，过会塞个冰糖，又觉得外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外婆了。
外婆其实是脾气很大的女人，最让我感动的是，身在农村的她，从来很少重男轻女的老观念。现在，她会自豪地对别人提起我，说我自小就聪明乖巧，“才3岁大的娃娃，就知道劝我了，婆婆别生气，生气容易老啊!”
每次回到家乡，我都会向外婆撒娇说，婆婆，我想吃你煮的益母草。外婆就说，知道你要回来，早准备好咯，多吃点，这个对女孩子最好。幸福得眼泪都要溢出来。
2妈妈那样的母亲，给我的是“未来”。
妈妈是谁？在很小的我眼里，妈妈被抽象成一个“电话筒”。
“跟妈妈说，妈妈，我想你啦。快说啊，傻囡。”每次妈妈打电话来，外婆都要把话筒塞给我，催着我说想念。小时候的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冷落和疏远，这样的表达方式让幼小的我本能地觉得自作多情，对着冷冰冰的话筒，从来不肯松口。
稍长大一点我会很期盼爸爸妈妈回来，他们常常给我带漂亮的裙子，各种各样的故事书，和花里胡哨的洋娃娃。邻居的小盆友盯着我看，喜欢跟我一起玩。
随着我长大，我渐渐明白爸妈的不易。
妈妈很要强，半生操劳，和爸爸一起撑起我们的家。而当我怀孕时恰逢创业时期，我还没有开口，她却主动说要来照顾我。
然后，妈妈就像当年的外婆一样，照顾我怀孕、生产、坐月子……女儿呱呱坠地之后，妈妈就把她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是对缺席我的童年的一种补偿。
她生怕孩子着凉，总是给宝宝穿很多很多衣服；她总觉得宝宝太小不会自己吃饭，一定要自己喂她；她也会用“你不听话就把让警察叔叔来抓你”这样的话来吓孩子。
宝宝生病发烧，晚上好几次醒过来就哭，她怕我第二天上班太累，就让宝宝在她房里睡，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有时候看到她捧着生病的宝宝在手，心疼不已的样子，我想起高中时候患急性肠胃炎，虚脱晕厥，妈妈飞奔到住宿学校照顾我，把我抱在怀里，现在想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相拥在一起了。
也许是观念和两代人的背景，妈妈的对待孩子总会表现得“爱过头”，我们也不时有些分歧。但有妈妈在，孩子特别有安全感，我在忙着工作的时候，想到有她在女儿身边，心就会自然踏实下来。
3成为“母亲”，是一把枷锁，也是一种力量。
2014年，我成了一名新晋妈妈。这重身份的降临，我才更加明白母亲和外婆的不易。
在怀着孩子时，担心她能不能平安降生；在孩子生下来后，黄疸退得慢一点，也担心，吐奶了，也担心；哭起来心疼得不行，笑的时候又让你甜到心里。
每次网购或逛街，首先想到的都是要给她买件小裙子、买个小玩具。静下来时看着她的可爱模样，迫不及待地要畅想未来 ……
有时候自己也在想，可能是外婆带给我的田园般的童年生活，可能是母亲身上一直对生活的一份坚韧追求，我的身上似乎有些她们的身影，而今，自己成为了一名创业妈妈，把自己希望延续和传递的事情更好的坚持下去，于是有了“青山老农”植物素生活。
是的，我很贪心，我既想像外婆一样陪伴孩子成长，又想像母亲一样，靠自己的力量为女儿创造更好的未来。
“母亲”的身份是一把枷锁，但她同时，也是一股推动我不断前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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