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杯到茶园:冰岛老寨的新村民
2015/5/29 三联生活周刊

     曾有人说,一千个茶友口中会有一千种冰岛古树茶的味道。

     舌尖上那冰岛茶汤的冰糖香犹在、甜得令人心醉,一缕忧思却涌上心头,究竟会有几人能够喝得到这般真滋味的冰岛古树茶?

     山顶上绿树葱郁,却辨不清楚是什么植物。北岭和西山腰上枯草还没返青,白花遍野,南山坡已变成翠绿。山岭像一条弯曲的卧龙,盘护着冰岛老寨,为冰岛挡寒护雨,保护冰岛逃过了冰川时期的侵袭;冰岛老寨则像躺在母亲怀中的婴儿,享受着大山的宠爱。

    

     晨曦里,云雾丝丝缕缕,缭绕在房前屋后,山间甘露清清凉凉,偶尔几声鸟叫声,和着隐约的潺潺泉水声,将傣家的竹楼和葱茏的古茶树掩映其中。千百年来泉水、茶树与人相伴相依,和谐自在。从古至今,冰岛茶竟已经甜了那么多年。

     冰岛茶,文字记载始于元初,傣族先人靠着他们的强悍和智慧,从拉祜族手中抢来冰岛老寨这块风水宝地,也就自然成为了勐库土司的私家茶园,成为了勐库傣王彰显财富和身份的象征。

     大山中的精灵---冰岛茶

     走近冰岛老寨,你可以在已有四五人高的古茶树上看到完全不同的叶芽初展的形态,也看到大自然赋予茶树千变万化的身形。老寨傣语名“丙岛”或“扁岛”,意思是“长青苔的水塘”,冰岛村的青苔多而好,而傣族又爱吃青苔做成的菜,或许地名也就由此而来。“冰岛”,即无冰又无岛,只有一个坐北朝南,依山而建的美丽山村。

     而村前的古茶园,则赫赫有名,好学勤奋的傣族人移居冰岛村后,很快掌握了冰岛茶的制作技艺,并在之后的数百年里,不断的为老寨带来了无尚的名誉和荣光。

    

     五六百年来,能得到饼勐库土司古茶园的茶是一种荣耀和尊贵,能喝上口勐库土司冰岛古茶园的茶是多少人的奢望。而历史的变革同样也改变了这片古茶园的命运,当现代工业的巨兽扑向这片古茶园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冰岛茶除了贵,却逐渐的少了往日的香甜。

     冰岛老寨村民小组组长李勇告诉我们,“到2009年春天,我们的茶就已经是一天三个价,早上鲜叶40块一公斤,中午60,下午就100,现在山上连树龄不长的小茶树,每公斤鲜叶也都在千元以上了。”

     但是,最近几年的春秋茶季,曾经道路拥堵、豪车云集、宾客盈门的古茶山,突然间风光不再。很多商家犹豫了,甚至已经开始在撤离。2015年的春茶季,在依旧美丽清秀的冰岛老寨古茶园里,我们只发现了“同睿堂”一家人忙碌的身影,当地人说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两年了。

    

     我问吴林,为什么在冰岛茶涨价最疯狂的时候选择进入,这些在金融圈浸淫多年的人必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假的真不了,茶最终还是用来喝的,老百姓在抛弃那些不好喝的故事茶。”吴林端起茶杯,继续道:“2013年能结缘冰岛茶,其实是我们的幸运,冰岛茶的高贵和美好是无以伦比的。普洱茶市场的问题是态度问题,做茶不认真不用心,做的不是饮品,而是市场价值。当普洱茶真正开始回归理性的时候,拥有茶树的茶农才能切身感觉到茶的品质跟他们收入的密切性,我们才能有机会做出老百姓能喝得起的好茶。”

     “每一个中国人骨子里都有茶性,都爱茶,但是爱的是好喝的茶。当你站在历经千年时光的古茶树面前时,你能感受到的除了震撼,还有崇敬和责任。所以,对于冰岛茶的选择和投入,我们认为是值得的。”

     “从茶园到茶杯,从茶杯到茶园,不是说你走进了茶山就能喝到真正的冰岛古树茶。”我们听着这句话隐约感觉到了不同的味道。当“传统工艺、手工制作”已然耳熟能详的此时此刻,吴林的一句话令小伙伴们惊呆了,“冰岛茶,包括普洱茶的传统工艺已然失传了。”

    

     我们移步来到杀青操作间,嫩绿的鲜叶在制茶师傅手上上下翻腾,不断的升起阵阵雾气,每一锅的杀青结束后,均由专人护送至下一个环节。吴林告诉我们,团队负责完成古树鲜叶的采摘,再由专人手持工序单监督每一道工艺的时间和品质,签字认可后,再亲自护送至下一个环节,从鲜叶到压饼,全部的工艺均须在会所内完成。我们不禁问:“不是说冰岛茶的传统工艺已然失传了吗?”

     “确切的讲,确实是这样的,一杯有着完美制作工艺的茶才能算是好茶,很多人都知道晒青、杀青、揉捻、干燥、筛选、蒸压制型、阴干这些流程,其他的什么湿仓或机器烘干、机器压饼的事儿就不用提了。但是,又有谁能知道每一个环节的时间和力度在哪?又有谁能告诉我一个非常重要但却非常耗时耗力的工艺环节“甩条”为什么不见了?“甩条”,你在百度上都查不到这个词,村民也早就不用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制出来一杯好茶?”

     “就只能靠自己摸索,每一个环节一遍一遍的尝试,例如杀青的时间和力度过了,再5秒5秒的往回找;甩条力度大了,条索被破坏,力度轻了,条索展不开,杂质出不去,没别的办法,就是一遍一遍的试,仅一个杀青就不知道炒坏了多少锅茶,仅一个甩条环节,就不知道尝试了几百遍!”呵呵,看着被大山的阳光晒的黑悠悠的吴林,我们的摄影记者也感觉到吴林有些动情了。

    

     “我们有20多人的团队,每年茶期都必须坚守在山上。以前我们自己没有房子,山上虫多,茶农家卫生条件也不好,大家都是住帐篷,有些人直接睡在车里,这样一住就是几十天……,每出一锅茶,我们就先自己品,然后请村中的老人品。”冰岛茶的意味就是这样的,像黑甜一梦醒来后的感觉,愈发美满。

     这种“工匠精神”,让冰岛茶走出了大山,再走了回来,冰岛山的新村民,让一杯真滋味的冰岛古树茶的梦想开始照进了现实。

     冰岛老寨在半山腰上,农民的房子只能沿着斜坡而立,拥挤在狭窄的道路两边。今年春天,村民们让同睿堂的房子也挤在了里头,千年古山村迎来了新邻居。同睿堂聘请著名设计师在冰岛山上修建了同睿堂冰岛山茶会所,成为了这个千年古村落的“新村民”。

     “新村民”,也就是意味着同睿堂要从此扎根冰岛老寨,意味着要和冰岛老寨一起,共建邻里关系的和睦,共建冰岛正山古树茶的新起点,共同保护珍稀的冰岛古茶树,还原冰岛茶传承了千年的手艺和文化,让冰岛茶天赐的冰糖味道和令人愉悦的清爽感再现爱茶人的舌尖,缘---来自一杯茶。

    

     我们坐在会所小二楼楼顶的一片露台上,微露的晨光熹微间,在群山环抱之中泡一杯冰岛茶,看着干茶的粗狂蜕变得秀丽起来,细细品味口中柔和的花香,醇厚滑爽;欣赏着杯中富态高贵的金黄茶汤,澄净轻灵;你正感叹着神思爽朗的时候,突然双颊间风生水起,回甘泉涌,生津如浪,一次次拍打着舌根和咽喉,如霖露醍醐,心情畅快,原来醍醐灌顶竟是这样的感觉。

     这时,一场从茶园到茶杯,再从茶杯到茶园的茶之旅欣然开场。冰岛山会所迎来了第一批爱茶人,这其中有著名的金融从业者,有成功的儒商企业家,有专业的收藏家,有土生土长的云南爱茶人,有来自北京著名高校的高知们,还有来自嵩山少林寺的高僧艺术家释延达大师,他们虽来自各行各业,但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就是,他们都在各自的家里喝过同睿堂的冰岛茶。

     他们在冰岛山上很快就适应了远离现代生活的农耕日子:白天和茶农一起上茶山采摘鲜叶,回来到会所里学习晒青、杀青、揉捻、甩条等技艺。所有制好的毛茶都被工作人员统一收回,在会所里由他们亲自压制成饼。这里设施完善但极其简易,用的是传统的冰岛泉蒸汽工艺,压饼的大石坨有几百斤,仍然是原始的杠杆支撑,客人可以自己拿笼布套子将茶扣实,再翘起石坨将茶压成一饼可以让自己珍藏的古树冰岛茶,兴奋和喜悦溢于言表,但喜悦之中更多的是——山上山下,对同睿堂冰岛茶的味蕾记忆的验证。唯一不同的是,山上有了天赐的冰岛泉的加入,冰岛泉冲泡冰岛茶,更是激发出冰岛茶来自天然、卓尔不群的清香与甘甜。

     走近他们,你能深切的感受到他们已被冰岛茶的甜润融化了,一场本是探寻古茶山的猎奇之心,已然成为了能够拥抱有了灵性的千年古茶树的荣幸,也有抱着古茶树不愿放手的身影。这一份心灵的洗涤,这一份品尝自己劳动的幸福感,更是让嵩山少林寺的高僧艺术家释延达大师频频出手,留下了“禅茶一味”、“不忘初心”、“香溢清远”、“松柏有本性,金石见盟心”、“林下相逢不问因果,山中作伴莫负烟霞”诸多墨宝。

    

     好喝的茶自己会说话。去年9月,同睿堂受邀参加了云南建水孔子文化节茶会,在中国第二大文庙——已有600年历史的“建水孔庙”里设席享茶,仅有来自国内外的100名顶级茶人和艺术家受邀入席品茶,到场观摩者达三四百人。茶会仅选“两生一熟一乌龙” 四种茶入席,而同睿堂的冰岛茶则被茶会定为首泡出场。

     好茶须得配好器,天缘巧合,同睿堂为冰岛茶亦选择了建水紫陶为其外衣。建水紫陶名列中国四大名陶,中国历史上就有宋有青瓷,元有青花,明有粗瓷,清有紫陶的说法。清代以来,无论是达官富豪,还是平民百姓,俱以得到建水陶器摆设于家为荣。

     我们在茶室的架子上,看到同睿堂冰岛茶的紫陶罐,金属质感的外形古朴简洁,深沉高雅而不俗。我们发现罐身大小均略有区别,因为均是纯手工制成。托起罐体,用罐盖与罐体轻轻叩击,“噹……”的一种如磬般的玉震之声高昂而清亮,直透心底,整个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深黑嵌白的罐体上经过精细的书画、雕刻、填刮、烧炼、无釉磨光等传统工序,完美展示了建水紫陶“体如铁、色如铜、音如磐、亮如镜、光照鉴人”的独特之美。吴林介绍,建水紫陶因耐酸、耐温、透气、防潮和恒温的特点,用来保存普洱茶,能够纯正不变味,配天赐的冰岛茶可谓佳缘天成。

     2015的年春天,仿佛喜事连连,同睿堂收购了冰岛老寨破旧不堪的傣王老宅——也是最后一个冰岛老建筑,正式启动了对冰岛古宅的修缮保护行动。难道,下一次,我们就可以在当年傣王老宅里再次细品这甜润不尽的冰岛茶了吗?一种期待不禁油然而生,赶紧握一握手中的依旧散发着冰糖香的茶杯,莫让余韵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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