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文坛坏小子都去哪儿了?
2016/6/28 三联生活周刊

    

     美国作家威廉?巴勒斯和英国诗人迪伦?托马斯都曾经是“文坛坏小子”。迪伦?托马斯的诗歌有三大主题:生、欲、死。他曾经说,他对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吹的口哨是人类的嘴唇发出的最短、最优美的诗。他39岁时就因酒精中毒和肺炎而死。他妻子凯特琳说:“酒精和天赋共同给了他生命,他不能忍受单靠天赋活着。”

    

     迪伦?托马斯

    

     “垮掉派”成员威廉?巴勒斯不仅喜欢饮酒,还喜欢玩枪。“垮掉派”圈中的一桩谋杀案已经被改编为电影《杀死汝爱》。艾伦?金斯堡很喜欢卢西恩?卡尔,后来他把《嚎叫》题献给了卡尔。大卫?卡默偌也喜欢卡尔,为了摆脱卡默偌的追求,1944年8月13日深夜,卡尔刺死了卡默偌,把尸体扔进了哈德逊河中。垮掉派中还有一位谋杀犯就是威廉?巴勒斯。在墨西哥时,他让妻子头上顶着一只玻璃杯,他从大约3米外开枪,结果他妻子额头中弹身亡。后来巴勒斯按照律师的教导,说是手枪走火,最终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威廉·巴勒斯、卢西恩·卡尔和艾伦·金斯堡

     女作家丽芙卡?高尔钦说,文坛坏男孩干的坏事跟真正的反文化思维或越轨的文字没有关系,他们只是凭借金钱、文化或身体上的优势在恃强凌弱。巴勒斯自己就曾嘲笑过文坛坏男孩这一观念。他在短篇小说《柠檬孩子》中写道:“小时候,奥德里?卡尔斯想成为一名作家,因为作家能名利双收。他们穿着黄色的丝绸衣服,在新加坡和仰光懒洋洋地吸鸦片。他们住在摩洛哥的丹吉尔,吸着大麻,慵懒地抚摸着瞪羚。”在奥德里的梦想中,毒品仿佛跟瞪羚一样没有威胁。但巴勒斯没这么幼稚,虽然他的作品都是在他嗑药时写的。他在《裸体午餐》中写道:“毒贩不是把他的商品卖给消费者,他是把消费者卖给他的商品。他不会去提高和纯化他的商品。他贬低和纯化他的客户。”巴勒斯像一位疯狂的修辞学者那样写作,这才是他身上值得我们重视的地方。

    

     威廉·巴勒斯

    

     詹姆斯?帕克说,文坛坏小子如今成了传奇,成了记忆中的猛兽,如今文坛坏小子住在作家的内心。他写道:“每位作家每天早上都会面对一个问题:我今天是做格拉德威尔,还是做兰波?我是端一杯拿铁坐下来开始搜索,还是往天花板上开几枪,接着把头埋进酒桶中?哪种做法更有利于我的艺术、我的工作?前辈们准备好了答案:你要想混下去,就得保持清醒。乱来是没有前途的。”诺曼?梅勒说,你要尽责尽力,老老实实地工作。这个命令的精神是反浪漫的。你需要抑制你狂野的一面。现在的文坛坏小子都有吉他而不是枪:鲍勃?迪伦、卢?里德、约翰?列侬。

    

     1962年的鲍勃?迪伦

    

    卢?里德

    

     1960年的约翰?列侬

     帕克说:“如今,我们有坏小子厨师如伯尔顿、坏小子喜剧演员如罗素?布兰德、坏小子运动员如苏亚雷斯。灵感和越轨仍纠缠在一起,但谁还关心那些坏事呢?酗酒、离婚、精神失常、开枪: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只有作品才算数。艾米莉?狄金森足不出户、生活节制,但还有谁比她更坏呢?她每一首诗都踢开了一扇感知之门。真正的顽皮在内心。你应该严于律己,辛勤耕耘,清醒地创造出一个想象空间,然后让坏男孩在那个空间里疯跑。”

    

     艾米莉·狄金森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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