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好在哪里？
2016/5/26 语文报社

    

     孟浩然的《春晓》，妇孺皆知，雅俗共赏。但人人皆知其然，未必人人都知其所以然。于无疑处设疑：《春晓》一诗写得究竟好不好？假定它好，那它究竟好在哪里？我们怎样鉴赏它的好？我们能否让别人也知道它好在哪里？

    

     这样一想，我们就会觉得理解一首诗并非易事，即便是对最基础、已成为我们文化基因的某些短诗的理解。经过细读精研，我们确定，《春晓》好，好在它音韵和谐，朗朗上口，易读易诵。幼儿一学成诵，可以终身不忘，就是为此。当然幼儿不可能知道的是，《春晓》所押上声“十七筱”韵(晓，鸟，少)，其音其声其调，不管按中国诗韵传统，还是按现代语音科学来解说，都有表达活泼清新情绪的作用。《春晓》的音韵形式完全符合作品内容。这是形式和内容的完美统一。同时，诗歌第一句“春眠不觉晓”为诗题“春晓”的补充扩展，从音韵和语意上将题、文紧密联系在一起，使得诗题和正文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更有利于读者记诵。《春晓》好，还好在它用语平易，清新自然，文意流畅。全诗纯用普通语，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见任何雕琢，可以说是自自然然“长出来的”(启功语)。

    

     诗是艺术品，是“作”出来的，然而《春晓》“作”得不觉其“作”，这就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春晓》好，还好在它描写精当细腻，摹情逼真酷肖。我们只要问一个“傻”问题就可以深刻体会到这一特点。为什么诗人“春眠不觉晓”？因为春困。该句写自然春困之态，不费丝毫力气。但这仅是其一。除了春困，还有其他原因吗？“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昨夜诗人听风听雨，惜花惜春，辗转反侧，大约一夜未成眠吧!这是他“不觉晓”的更主要的原因吧!不着一字，尽写惜春风流。这种摹写的含蓄和细腻，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春晓》好，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它主题丰满，有感染力。一般读者都能清晰感觉到诗歌的惜春主题，末句“知多少”的痴问，鲜明地表达了对美好事物凋零的惋惜。但是全诗的感情并不像一般惜春主题的诗歌一样，充满着颓唐、无奈、空虚；相反，它洋溢着一种青春向上的气息。这得益于“处处闻啼鸟”一句的表达。一夜风雨过后，即使有花飘叶落的遗憾，但自然中的一切依旧生机盎然，活力勃发。这是否有风雨过后依旧是晴天、病树前头万木春的积极情绪？

    

     张中行说“好的诗词作品之所以为好，我的想法，也有使生活向上的感染力量”(《诗词读写丛话》)，此诗足以当之。(语文报社原创，转载请注明作者及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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