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汇 | 樊嘉:医生的角色,是给病人提供帮助
2015/7/14 挂号网

早晨8点整,当笔者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在中山医院门诊楼14楼樊嘉诊室门口的时候,樊嘉教授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整洁的白大褂下是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带。
作为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院长、上海市肝病研究所所长,肝癌研究所常务副所长,樊嘉的这身“行头”,不仅仅是个人良好品味的体现,也是樊嘉对病人的尊重,更隐含了一种沉稳的学者气质。外面环境再嘈杂,只要坐在樊嘉的桌边,所有的病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听樊嘉用不太高的声调,简单而肯定地对病情作出判断。
病人,是生了病的“人”中山医院樊嘉的诊室门口从早上六七点就开始有人排队。保安很有经验地按照挂号顺序让病人们一一排队。门外等候的椅子被迅速坐满,诊室里面也摆了四把等候椅子,但还有更多的病人只能站着等,时不时从诊室外面探头进来。
笔者看到,樊嘉的诊室放了4张桌子。他的3位助手分别负责写病史、调阅检查报告和与病人确认最终的医嘱。而樊嘉,则主要负责问诊、检查、读片以及做出诊断,作出治疗计划。
由于流程清晰,分工明确,所以樊嘉看诊的速度并不慢。
当一位八十几岁的老太坐到桌前的时候,旁边排队等着就诊的患者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本来拥挤的诊室,瞬间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老太身上有严重的黄疸,整个人呈现不正常的金黄色,只有眼珠变成了浅黄色。她是由儿女们一起陪着来看的。之前只在当地村的卫生院做过简单的血常规检查。
樊嘉神色如常地询问老太,什么时候出现黄疸、大便是不是白色的、身上痒不痒?痛不痛?还用手摸了摸老太的肚子,问,这里痛不痛?
老太全身都痒,不停地挠着。樊嘉温和地看着她,口里询问着病情。
老太说一口难懂的浙江土话,她的儿子充当翻译。由于基本的检查一样都没做,对病情没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樊嘉对老太说:“先给你做一些检查,待检查结果出来后再来看,好吗?”自始至终,樊嘉态度耐心而自然。
在樊嘉眼中,病人的定义,是生了病的人。
是疾病使病人衰弱,使他们痛苦,使他们出现各种异常甚至让人觉得难以忍受的表现,但这不是他们的错。
樊嘉认为,尊重病人的尊严,是一个医生基本的职业素养。
信任,是通过沟通建立的到樊嘉诊室就诊的病人,往往是全家人一起陪来。坐下一个,围着一个,后面站两个,是常有的。病人脸上的神色也不一。从面部表情,基本上就能准确区分是老病人还是新病人。
一般来说,老病人都比较放松,由于对樊嘉有一定的了解,他们会非常信任他。而新病人则各不相同。凝重的、犹豫的、紧张的、狐疑的……各种表情都有。
有的时候,樊嘉会看情况和病人聊几句家常。
有一位年长的病人是华侨,从国外慕名而来,全家四五个人一起陪着来看诊。由于病情危重,大家都一脸的凝重。
“之前开过刀的啊?”樊嘉看着片子,询问病人。
“是的,开过两次。”病人的儿子代为回答。
“哦,你这个刀是谁帮你开的?”樊嘉又仔细看了一会儿片子,问。
“某某教授。”
“嗯,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开得很有门道。”樊嘉笑了,指指手里的片子,“你看,从这里到这里,这样开,很巧妙。”

病人和家属虽然看不明白片子,但是听医生这样说,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他们告诉樊嘉,他们每次都是专程从国外飞回来看病。
“你们在国外生活怎么样?当地人对你们好吗?”樊嘉关切地询问他们的生活情况。
“挺好的,他们对我们也不错。”患者的儿子说,“将心比心,人心都是一样的嘛。”病人及家属明显对这个话题很有感触,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接着,家属们询问病人的病情,以及是否有机会进行肝移植等就显得自然而轻松起来。樊嘉都一一耐心地给他们解释,并开单子让他们去检查。
樊嘉说,有时候,医生的一个笑容,简单几句家常,会迅速拉近医患之间的距离,让病人立刻放下心里的负担,建立起对医生的信任。
虽然一次门诊并不能直接为病人减轻多少病痛,但是病人在走出诊室的时候,脸上却是充满了希望和感激之情。
“病人本人来了吗?”这个很关键一位60岁的男子坐在了桌前,他妻子模样的女子站在他身后,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惶而紧张的神色。樊嘉看了看CT片子,肝脏中有大而明显的占位病变。他手拿着片子沉吟了一下,问:“病人来了吗?”
“我就是病人。”那个男子说。
“哦,”樊嘉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在思考和措辞,“你拍过PET-CT吗?”
“有。”病人从资料袋里拿出PET-CT 的片子给樊嘉。
“你这个要住院进一步检查,要考虑手术。”翻完片子,樊嘉小心地对患者说。由于不明确患者的心理承受能力,他始终没有明确地说出他对患者病情的判断。只是安慰患者和家属说,先去住院检查,准备进一步治疗。
笔者发现,遇到病人家属单独来的,樊嘉说话就会直接很多,但也会考虑家属的情绪。一个20多岁的女孩带着父亲的病例和检查报告来找樊嘉。她带了纸和笔,希望能记录下樊嘉的医嘱。
“樊医生,我爸爸在老家住院来不了,你帮我看看,下一步要怎么看?”
樊嘉把手里的片子仔细地看了又看:“这个情况,只能做一些支持治疗了。”
女孩明显没听懂:“我爸爸有严重的低血糖,所以医生不给他安排手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樊嘉:“低血糖是肿瘤引起的,你看,他的肝脏里全是肿瘤。”他向女孩展示手里的CT片子。
女孩:“嗯,医生跟我们说过,他们现在在用××药进行治疗。”
樊嘉:“不要用。他的肝脏承受不了的。”
女孩:“可是××药不是针对这个治疗的吗?”
樊嘉又一次给女孩看他手里的片子:“你看,肝脏这里,这里都已经被肿瘤占据,只剩下这里一点点功能了,所以他(的肝脏)连维持的能力都没了,怎么还能承受得住药物呢?”
女孩终于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只能给他输葡萄糖?”
樊嘉点点头,“是的,这种情况很快会陷入昏迷。”他静静看着女孩一会儿,似乎不忍心,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已经是很晚期了。”
女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医生,您看还有多长时间?”
樊嘉沉吟了一下,“3个月以内吧。”然后动作很轻柔地把手里的CT片子还给女孩。
我们应该再给生命一次机会“病人生了病到处寻医问药,打听到你这个人,千方百计找你看病,你千万别觉得人家是来求你的。”樊嘉的话非常朴实,“我们要像老一辈的医生那样,有责任心,不能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无论贵贱贫富,要一样对待。”
樊嘉认为,医生的角色,是给病人提供帮助。帮他们减轻病苦,仅此而已。
对医生来说,面对危重的病人,用精湛的手术技术从死神手里把他们夺回来,这是给他们提供帮助;而通过与病人的直接接触,重新燃起病人对生活的希望,这也是给病人提供帮助。

樊嘉常说,我们应该再给生命一次机会。
为此,他不断挑战手术难度,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他曾经开展了亚洲首例成人肝心联合移植、中国首例经典劈裂式肝移植、国内年龄最小的劈裂式肝移植、国际年龄最大的受体肝移植……这些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病人重获新生,有的结婚生子,有的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有的还在运动会上拿到冠军奖牌。
与此同时,他也坚持每周看门诊。
“我本来在××医院都住院打算开刀了,但是还是不放心,想来看看你(的门诊),你看过我就放心了。”
“樊医生说没事,就放心了。”
“樊医生给我动手术,我就放心了。”
许多患者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就为了等他一个判断。无论对病情最后的诊断是重还是轻,“放心了”是得到诊断以后的病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为了这句话,他们可以半夜排队挂号,可以长途跋涉几千公里来看病。而为了能让更多的患者放心,樊嘉拥有了一个“不限号”的口碑。这在病人中是公开的秘密。只要有患者诚恳地说自己是从外地慕名而来,只要樊嘉还能挤得出一点点时间,他总不忍心拒绝。代价是樊嘉每次门诊都要到下午一两点才能结束。但他觉得,能帮助更多的病人,这正是作为一个医生的价值所在。
▓本文源于上海名E,作者胡雪玮,版权归原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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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嘉医学博士,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
现任上海市肝病研究所所长、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院长、上海市肝肿瘤临床医学中心主任、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常务副所长、复旦大学器官移植中心主任等。擅长肝肿瘤诊治、肝移植,已完成8000余例肝肿瘤切除手术以及各式肝移植1300余例。
门诊时间:周四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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