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海拾贝 |一位传奇女医生的追逐医学之路
2015/3/14 医脉通
导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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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谈起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英雄人物，脑海中浮现的通常是著名将领和英勇抗战的士兵，很少有人会刻意描绘士兵背后的医疗队，更少人会关注女性医护所做的努力。今天，我们就来讲述一个也许很少人知道却绝不平凡的女医生：Elsie Inglis(艾尔西·英格丽斯。注：中文名字是小编直译)。艾尔西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医生，她还是一位政治家和妇女选举权运动积极分子，她对医学和女性平等权利的执着追求，让每一个人惊叹和感动。
ElsieInglis (1864–1917)
图片来自维基百科
1864年8月16日，艾尔西出生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山城——奈尼塔尔。1878年，全家搬至爱丁堡，艾尔西进入爱丁堡青年女子教育机构学习，18岁时，她在巴黎的女子精修学校学习一年。彼时，伊丽莎白·加勒特·安德森(Elizabeth Garrett Anderson)的事迹深深吸引了她，伊丽莎白是第一个要求进入医学院学习的女生，遭到拒绝后自学成才，1865年成为英国第一位女医生。当时的社会对女性学医都持反对的态度，在伊丽莎白通过考试，并从药师学会取得执照后，学会通过了一项规定，以此杜绝其他女性获得从医资格。
尽管当时的医疗机构存在严重的性别偏见，艾尔西依然计划成为一名医生。可以说，在艾尔西追求医学的坎坷道路上，父亲的支持帮助她拓宽了道路。1886年，索菲亚·杰克斯-布雷克(Sophia Jex-Blake)建立了爱丁堡女子医学院，艾尔西在父亲的支持下，进入这所医学院学习。期间，因为一些在艾尔西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杰克斯-布雷克开除了两名学生，艾尔西1889年离开，决定自己办一所医学院。再一次，她从父亲那里获得了资金，成立了苏格兰协会女子教育医学院。之后，她进入格拉斯哥皇家医院完成了培训。1892年8月4日，在艾尔西27岁的时候，她终于成为了一名执业医师。
伦敦成为了艾尔西从医的第一站，她进入伊丽莎白1890年开办的新女子医院，成为了一名住院医，之后去了都柏林，开始在产科工作。1894年，艾尔西返回爱丁堡，在父亲临终前陪伴在他的身边。艾尔西意识到她的心脏始终在爱丁堡，因此与来自爱丁堡医学院的杰西麦格雷戈(Jessie Macgregor)合作开始了医学实践，她们在乔治广场成立了一个小型的女子医院。1898年，艾尔西成为了女子医学院的妇科讲师。
艾尔西并没有将自己限制到医学领域内，她早已经开始涉足妇女选举权运动，当她在爱丁堡求学的时候，就加入了妇女选举权协会。1892年，她开始就妇女医学教育进行演讲。1900年开始，她已经成为苏格兰非常活跃的选举权活动家，最多的时候，一个星期她会在四场会议上进行演讲，范围覆盖全国。1909年，已经是爱丁堡选举权学会名誉秘书长的艾尔西，成为了新成立的苏格兰选举权联合会的秘书长。
1904年，乔治广场医院已获得成功，它搬到了一个新地点，包含药房和门诊部，诊治“事故造成的伤害和一般疾病以及生育问题”。艾尔西还成为了Bruntsfield医院的高级顾问。1913年艾尔西去美国医院参观针对妇女的诊疗，并在密西根的马斯基根成立了一个小医院，作为一种经过改进的全新的临终关怀中心。她不知疲倦地在爱丁堡的贫民窟为妇女儿童服务，将社会工作与医学密切结合在一起。艾尔西不仅是一个杰出的家庭医生，还是一个能力出众且自信的外科医生。一个曾观看过她手术的人说：“她很安静，冷静，不慌不忙，熟练地进行着各种操作，能应对任何紧急情况”。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艾尔西此时已经50岁，但是她依然想去前线提供医疗服务。艾尔西传记《Elsie Inglis》里写到：“人们认为战争是男性的事情，而不属于弱不禁风的女性”。可想而知，指挥部直接拒绝了她：“我的好太太，回家好好呆着吧”。艾尔西没有放弃，她在苏格兰选举权联合会中提出了这个想法，联合会同意成立一个医院委员会。国家选举权学会联盟的期刊还刊登了募捐资金的诉求，以帮助她建立对外服务的苏格兰女子医院(SWH)。
作家Leah Leneman写到：“战争指挥部非常排斥女性医生到战地的想法，但是其他国家需要，法国和塞尔威亚人接受了她们的帮助。1914年11月和1915年1月，女医生们分别奔赴了法国和塞尔维亚。”她们照顾伤员，进行手术操作，控制感染，安排干净水源，进行污水控制。艾尔西的想法往往得不到英国战争指挥部的支持，有时候还会受到阻挠，但是她的团队在恶劣环境下依然维持高标准无菌操作和手术的努力得到了广泛认可。艾尔西此时也面临两难抉择：在战场之外继续监督募捐和管理SWH，抑或奔赴战地。4月中旬，塞尔维亚的首席医疗官病倒，艾尔西奔赴战地替代她的工作。
图片来自Lancet
到1915年，苏格兰女子医院已经有200个床位。1915年4月，艾尔西带着一个医疗团队来到塞尔维亚。白喉和伤寒在塞尔维亚部队中肆虐，艾尔西到达后，承担起帮助建立三个SWH医院的任务，这些医院将会实施严格的卫生规范。1915年深秋，德国入侵塞尔维亚，艾尔西的一所医院被占领，她和整个医院人员都被软禁。即使是这个时候，她仍然没有放弃救治伤员的工作，有一次，她和一名护士从一个建筑物穿到另外一个建筑物，一个炮弹直接在她们头上爆炸，艾尔西只说了一句话：“这个我们都有经验了”。最终在美国外交官的帮助下，英国当局通过谈判得以让艾尔西和其医务团队被释放。
1914年夏天，SWH伦敦小组委员会让艾尔西带着新的小组去往俄国南部，艾尔西同意了，那个时候她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身患肠癌。俄国团队包括76名女性：除临床医生外，还有1名放射科医生，1名药师，17名护士，和16名护理员。1916年9月到达俄国，医疗队受到了英国当局和俄国士兵的热烈欢迎。之后，艾尔西的病情恶化，折磨她的一系列症状与痢疾相似，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病情，仍然穿梭在各个岗位上，尽量缩减用餐和洗澡上的安排。1917年9月份，艾尔西倒下了，战地医生的繁忙工作也许该结束了。她致电报回家：“一切都很好，除了我自己”。
1917年11月25日，艾尔西回到了英国的纽卡斯尔，当地的医生对她的病情束手无策。第二天，艾尔西最终离开了人世，她的姐妹们站在床边送她最后一程。国家外交事务部秘书阿瑟·贝尔福(Arthur Balfour)悼念她时说：“艾尔西·英格丽斯集热情、坚强和善良为一身，她赢得了永恒的荣誉”。
艾尔西及其女子医院的故事震撼心灵，2014年底，一个名为《奔赴战地的女人》的纪录片在苏格兰电视台播出，艾尔西与姐妹们在战争中救护伤者的事迹在这个纪录片中得以呈现。艾尔西的非凡，不仅仅在于她参与了女性解放的活动，也在于她对医疗的贡献，住在爱丁堡的很多人都是在艾尔西医院出生，她的头像依然保留在克莱兹代尔银行发布的50英镑上面。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在致敬SWH所做贡献时写到：“她取得了很多成就，不仅仅是她努力成为了一名医生，也因为她是一个敢做、足智多谋、执着的人”。
参考文献：
1. Elsie Inglis. Spartacus Educational.http://spartacus-educational.com/Winglis.htm
2. BMJ.1999;318:405
3. Lancet.2014 Nov 8 ; 384 (9955): 1664-5
4. First World War documentary The WomenWho Went to War to air on STV. STV.11 November 2014.
5. Elsie Inglis. Wikipedia.http://en.wikipedia.org/wiki/Elsie_Ingl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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