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屠夫与“学生有错 先生有责”
2015/8/3 哲学园

     当我看到熊庆来先生在文革中,以70多高龄接受批斗,下来后,只说了八个字:“学生有错,先生有责”,此刻我已是泪眼婆娑(具体文章点击文末阅读原文)。作为一个数学家兼教育家,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道出了一个国家文明进步以及国民素质提高的一个真理:先生之责,先生之觉。这意味着,先生有着教育国民的责任。有这个责任,先生必须是先知先觉的,这是做先生的一个必要条件。中国晚清以来,知识精英们缺乏高屋建瓴的先知先觉能力,对西方文化缺乏精道的理解,只高举现代性的德赛两先生,而忽视西方文化传统精髓斐先生(Philosophy)。这样的引进结果已经是百年来既成的事实:国民道德与日俱下,唯科学主义泛滥,物质主义横扫一切。在物质消费世界日益接近甚至超过富裕国家的同时,精神世界的品质很难说与百年前比有提高。“学生有错,先生有责”啊!

     联想到近日柴静采访“北大屠夫”陆步轩,我依然旗帜鲜明地认为,作为北大的毕业生,其理想不能也不应该甘于沦为“屠夫”!事实上,陆步轩本质上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卖肉的,他在北大演讲的第一句话道出了这个事实:“我给母校丢了脸、抹了黑,我是反面教材。”

     这句话遭到了众多人的批评,无非是政治不正确,职业没有贵贱等等。我不认为陆步轩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在柴静的采访中可以窥见陆步轩依然没有泯灭的那一丝丝高贵的理想。陆步轩沦为屠夫并不是自愿的选择而是为生活所迫,而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样的,有环境原因,有其个人性格原因。

     认为陆步轩这句话正确的逻辑是:职业有高低,但无贵贱!前者是事实判断,后者是价值判断。所谓职业有高低,意味着有些工作是相对容易的,有些工作则是非常复杂艰深的。我们不能说研究相对论的爱因斯坦的工作所需的知识与一个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保洁工所需要的知识是没有不同的,在智力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潜在具有爱因斯坦的水平。而我们能说的只是:这两种职业并无贵贱,我们不能以职业的不同来藐视一个人的尊严和人权。“人生而平等,这是不言而喻的”是基于我们的价值观而言的。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我们的智力,我们的体力,我们的肤色,我们的美貌都是与众不同的,这意味着我与你与他是有差别的,而这个差别一定是有高下的!这就是真理,而这个真理如果错用价值判断来对它进行评判,那么就显得政治不正确了。

     为什么人类社会产生了教育这种形态?为什么人们从童年期开始要花十几二十年来接受教育?难道只为成为屠夫和保洁工吗?

     不是的,教育,其中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培养精英,当然教育也是分层次和类型的,有高等教育有中等教育,有专业教育也有职业教育(可参看哲学园发的一篇关于德国教育的文章)。像北大这样的学校,我们毫不忌讳地说,作为国家的顶尖学府,不培养精英难道还真要培养屠夫?发达国家的顶级高等学府哪个不是培养精英的地方?

     我没有看过陆步轩写的书,但从柴静的采访中看,他作为一个北大出来的学生,他的一些想法还是正确的(如果我们如前述用事实判断而不是价值判断来看),如觉得当屠夫给北大丢脸(引起众多人批判的“丢脸”这个词,隐含了价值判断,如果我们从事实判断来看,厚道地理解陆步轩的意思,我们认为他的这句话是正确的),他反驳批判他的人,难道北大要开个屠夫专业?这些作为还有那么一点点精英意识的人,还不算对不起北大。

     寒门再难出贵子,陆步轩的精神挣扎,也有其农家出生的烙印。

     另一个“北大屠夫”陈生,其实情况与陆步轩不同,前者是创业,后者为生活所迫。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以经济上的成功来论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人的成败。

     “学生有错,先生有责”,我不知道陆步轩的北大老师给予他的教育是否有责,但不可否认的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象牙塔内盛行,错位的观念毒害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年学子。在外表光鲜的大都市内,我看到的是50后变老了的坏人,60后正在变老的坏人,以及7890后还没有变老的坏人。救救孩子--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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