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合伙人:“宫廷大戏”主角
2015/4/7 管理智慧

    

     管 理 智 慧

     包政先生团队运营,商业管理类第一自媒体

    

     导读

     《中国合伙人》中有一句著名的台词,“不要和好朋友一起做生意”。这话虽然有些绝对,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合伙人制度在中国的变异,原本是为了共同的创业梦想,到最后却演绎成一出狗血的宫廷戏。

     来源:中国商人期刊

     “世上的女人,只有你爱得最深的才能伤害你最深。”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合伙人之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中国合伙人制造了不少辉煌,他们也成为备受瞩目的人。然而,天下合久必分。三十年来中国民营企业“合伙人”之间发生了太多剧烈冲突和动荡,合伙人之间的纠葛至今都没能停歇。江湖义气、股权设置、利益分配、角色转变、理念冲突、功高盖主等等关键词夹杂在中国合伙人的关系里,但凡有一个点被触碰,曾经紧密的合伙人也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纠葛而散伙儿。

     新东方:换一种方式延续友谊

     新东方本身的故事比电影《中国合伙人》情节要复杂的多:俞敏洪、徐小平和王强,当时新东方团队的核心成员。三个人经常将彼此的性格不同称作“互补”。

     徐小平说:“我哭着喊着求他带我回来一起做新东方”。他指的是俞敏洪。王强告诉俞敏洪:“我决定回去跟着你一起干了。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直率地告诉你,半年以后我一定会在你的校门对面建立一个学校,做的是和你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个学校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新西方,校长叫王强。”

     这是事实的一面。而事实的另一面是,起初的新东方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大摊子,负责不同项目的老师如同诸侯割据,有人把持了托福班和GRE、有人把持了雅思和GMAT,新东方只管拆账,其余几乎不管,谁能多开班,就能多分钱。2000年,新东方进行了股份制改造,权利收回“中央”,各方利益难以平衡,俞敏洪安抚了这个又得罪了那个,结果,核心团队辞职的辞职、栽赃的栽赃、跳槽的跳槽、另起炉灶的另起炉灶。

     2010年,徐小平成立“真格基金”,并邀请王强成为联合创始人,两人都感觉重新找到了方向。俞敏洪也参与了对“真格基金”的投资。俞敏洪将此视为3人友谊延续的证明之一。

     万通地产:江湖分手的绝佳案例

     冯仑、王功权、潘石屹、易小迪、王启富、刘军,披荆斩棘,共创万通,引领中国地产半壁江山。

     成立之初,王功权是法人代表、总经理,冯仑和刘军是副董事长,王启富是办公室主任,易小迪则是总经理助理,潘石屹主管财务中心。直到2003年王功权离开公司,如今只剩下冯仑。

     六雄之间情义浓重,然而对于企业经营理念、决策、资源分配的意见冲突不断,成为兄弟情义众最难跨越的一道障碍。

     1994年秋天,万通六雄在广西西山开会,史称“分裂会议”。1995年,六雄正式分手,按各人原来分管业务划分。后来,冯仑留守万通,现任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北京万通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中国民生银行董事。

     王功权从万通离开后,与人合伙创始了鼎晖创业投资基金,成了知名的风险投资家。后因“私奔风波”再次引人注意。

     潘石屹与妻子张欣共同创立了SOHO中国有限公司。现任SOHO中国的董事长,掌管着公司在中国的商业地产领域的开发业务。

     王启富现任海帝木业董事长。

     刘军现任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

     易小迪现任阳光100地产项目总经理。

     虽然六雄最终分手,但是万通六雄成为了那个时代从事商业的一个喜剧。“江湖方式进入,商人方式退出”的方式成为了那个时代的永恒经典,并为后来人留下了一个如何处理创始人关系的绝佳案例。

     上海家化:告一段落的内斗

     故事从家化团队引入平安信托开始……

     2011年11月,上海家化集团股权竞购进入最后阶段。尽管最后海航商业竞价更高,但平安信托最终胜出,收购了上海家化集团100%股权。葛文耀被平安承诺的“未来投70亿元帮助家化发展”所打动。

     2012年12月,葛文耀一反常态,连连炮轰平安干预上海家化的业务发展。业内普遍认为,海鸥手表的项目是双方矛盾的“导火索”。

     2012年4月,葛文耀表示,家化方面已获邀参股海鸥,谈判接近尾声,但平安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2013年5月13日,上海家化内斗公开爆发,执掌家化近30年的葛文耀遭控股股东平安信托罢免。

     2013年5月17日,上海家化召开股东大会,葛文耀称希望在上市公司上海家化再做两三年,将修复与大股东的关系。葛文耀走后,他的“旧部”留了下来,其中包括王茁和丁逸菁,王茁是葛文耀一手提拔起来的总经理。

     2014年5月13日晚间,家化突然发布公告称,决定解除王茁公司总经理的职务。董事长谢文坚兼任总经理。财务总监丁逸菁的辞职申请也获得批准。

     6月4日,家化懂事会决定,回购并注销王茁尚未解锁的股权激励股票31.5万股。公司1118.7万股限制性股权激励股票6月9日就将解锁。

     平安是资本、股权运作的老手,在投资领域,一向生猛。

     家化则是在改革开放后,以葛文耀为首的公司管理层带领所有员工一步步将企业做大做强,过程中孕育了公司文化和品牌。

     如今,上海家化集团原董事长葛文耀的旧部班底多数离开,平安系彻底掌控上海家化。

     绿城集团:扑朔迷离的剧情

     融创并购绿城,被业内戏称为宋卫平和孙宏斌“两个人的城和两个城的谜”,而谜底不断变化。

     2014年7月1日,融创已经将50亿元的股权收购款项支付完毕。7月7日,绿城中国召开高层会议,将管理经营权实际上已经交给了融创方。

     人事上,总经理田强在绿城人事层面做了一番大的变动,其中包括29个项目总经理、24个项目营销总的调配和任命。宋卫平对此颇有微词。

     在销售上,绿城新班子将定价权大部分下放,绿城全国一百多个项目被分成7个小组,小组长被授予了定价权。后来虽然销售量上去,但降价过甚,降价带来的老客户投诉日甚。

     新团队围绕加大去库存、回笼现金,以相对简单方式操盘。令不少合作者不适。上游施工、供应方受到孙宏斌方面回笼现金急迫需求,受到资金积压。宋卫平多次问责绿城新团队,但对其处理效果并不满意。此时,他已经一改过去催促尽快完成交割的态度。

     2014年10月底,宋卫平向孙宏斌提出,希望终止交易,回归绿城。11月19日凌晨,宋卫平公开发文《我的检讨和反省》,承认自己将绿城卖给孙宏斌是一个错误,字里行间,透出重回绿城的决心。

     事实上,在双方口水之外,公告所呈现的细节已基本勾勒出事件全貌,其中的细节和涉及各方的进退举措更可以为后来者借鉴。这是一场游戏,也是一次培训。值得即将进入房地产并购大时代的业内企业家谨记。

     国美电器:国美百日战

     和黄光裕一样,陈晓也是一位成功的创业者,创建了上海永乐家电。2006年夏天,国美收购永乐,陈晓和黄光裕走到了一起。

     2006年,陈晓担任“新国美”的总裁。黄光裕曾公开说,再也找不到比陈晓更合适的总裁人选。在国美收购永乐之后,陈晓虽然身份是“新国美”的总裁,但毕竟从老板变成了职业经理人,实权被削弱了不少。收购完成后,黄光裕的持股比例为51.2%,陈晓及永乐团队共同持股12.5%.

     2010年8月5日19时,国美电器在港交所的一则公告,则彻底将公司大股东黄光裕与国美电器董事会间的矛盾公开化,而且该公告意味着在高墙内的黄光裕与陈晓主政的董事会彻底决裂。

     之后,创始人与职业经理人之争不断升级,这场控制权之争在2010年11月落下帷幕,黄光裕一方与陈晓一方达成和解,六个月后陈晓“因个人原因辞去董事局主席”一职。

     黄光裕和陈晓关于国美的控制权之争得到解决,黄光裕重新夺回对国美的实际控制权,都离不开他的妻子杜鹃。在黄光裕身陷囹圄之后,杜鹃因涉嫌经济犯罪,也接受调查。陈晓掌握了国美控制权并一度凭借外资的支持,占据上风。被判处缓刑的杜鹃通过与外方投资人交流,帮助黄光裕夺回控制权,为黄陈达成妥协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被并购的企业创始人,在新公司都是呆不长的。创始人的气质和内心愿望很难使自身转变成为职业经理人,但职业经理可以成为创始人。

     伊利:陈年旧事

     伊利起家于呼市回民奶厂,起家时的注册资本只有40万元,性质是国有企业。20年来,在郑俊怀率领的团队拼搏下,回民奶厂变成了上市公司。比郑俊怀小4岁的牛根生跟郑俊怀一起打拼天下。当年在伊利,负责战略指挥的是郑俊怀,作为二把手的牛根生扮演着实战家的角色。

     由于牛根生分管伊利的市场营销与广告宣传,因此在媒体上表现得十分活跃,外界一度“只知老牛不识郑”。随着牛根生屡建战功,在员工中的威信越来越高,逐渐形成了对郑俊怀功高盖主的局面。

     1998年,身为伊利生产经营副总裁的牛根生突然感觉在使用资源方面不顺畅,调动很小的一部分资金,也要众多部门掣肘。牛根生一共向郑俊怀递交了三次辞呈。第一次和第二次,郑俊怀都说了一些挽留的话:没有这个意思啊,你误会了!

     后来,郑俊怀找牛根生谈话,告诉牛根生:“你不是想辞职吗?那我免你的职。我们采取一个过渡的方式,公司安排你到一个大学进修,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一定要离开呼和浩特500公里以外;第二,学习时间不能少于两年。”去北京学习,这实际上标志着牛根生惨遭流放。

     牛根生毅然离开伊利后,于1999年开创了蒙牛乳业。

     蒙牛异军突起,距离伊利越来越近,毫不夸张地说,挟外资之势的蒙牛是能威胁到伊利生存的惟一真正的敌手。2004年6月,郑俊怀因曲线MBO被举报“侵吞国有资产”。时任蒙牛集团董事长的牛根生,资助了郑俊怀的孩子在海外留学的费用,郑俊怀女儿结婚时,牛根生也亲临现场参加婚仪。

     6月10日,就在郑俊怀被举报的同一个月,蒙牛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共募集资金13.74亿港元。同年,牛根生以1.35亿美元的身价进入方面度《福布斯》的“中国富豪榜”。

     联想控股:不得不说的往事

     联想从1984年中科院门卫室那间小平房开始创办,到成为一家在香港上市的企业,柳传志和倪光南都是联想基业的缔造者。30年的发展,联想控股早已成为中国标志性的企业之一。但联想取得这般成就绝非一帆风顺,在联想的发展过程中,有一段著名的公案:倪柳之争。

     倪光南代表了传统技术派的思维,而柳传志代表了更成熟的企业家的思维。柳传志曾宣称,“只要老倪说的都对,老倪是有效数字1,别的科技人员都是0,这些0只有跟着倪光南干才能出成绩。”当然柳传志也是这么做的。

     后来,联想退出倪光南主导的汉卡市场,柳传志否认了倪光南的大笔研发经费,倪光南在联想的主要项目几乎停摆。值得一提的是,1989年公司更名为联想电脑公司,也证明了联想汉卡在公司发展初期所立下的汗马功劳。

     两人关系奔溃。倪光南状告柳传志存在个人经济问题,认为柳传志在联想的香港IPO项目中窃取国有资产,虚报资产负债表。1997年联想改制,柳传志名副其实成为联想的第一主人,倪光南分文未得,继续上访。同年香港连续两年巨亏,柳传志腹背受敌。

     后来倪光南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坦诚:1995年到1996年是他人生最痛苦的阶段,如果当时柳传志不把他“踢出”联想,他也可能会沉浸在负面的情绪里,难以开展自己新的人生。

     倪光南退出后,联想逐渐缩减过去包括程控交换机、打印机等方向繁多的技术研发,转向了个人电脑制造。1996年联想的市场占有率首次超越国外品牌,位居国内市场第一,后来便一直保持,电脑制造业务赚取的利润以及来自资本市场运作所得,也支撑了柳传志的多元化战略。联想和柳传志最终走上了神坛。

     后记:

     合伙人分手其实就像情侣分手,彼时爱到深处无怨尤,只为共同的憧憬;日子久了,才发现,原来性格不合,爱好不同,习惯相异。转身离开,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只怪当初“爱”得那么汹涌,“爱”得那么深。现在,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却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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