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今天三十八
2015/11/29 杨毅侃球
这个萌卖的啊,实在是太恶意了。
是的,今天我过生日,虚度38岁。发出推送的这会儿,我正在腾讯干活儿,从早上8点进演播室连续说两场,大概要说到下午1点半。生日这天还得这么干活儿,可见没什么大能耐,当不了领导,发不了大财。无非是个手艺人,有一技之长,承蒙列位捧,才有时候看上去好像怪不错的。
放在38年的今天,到这会儿,我还没生呢。我是快接近30号零点的时候降生的,当时我才8个月不到,典型早产,我妈又难产。眼看快到生不下来了,可能母子都活不了。医生出产房找我爸,填单子,说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保谁?我爸说,保大人。
这件事,我一点儿都不怪我爸。要是我,我也保我媳妇。
可是我多聪明啊,耳朵又好使。我听见医生进来说,家属说了,保大人,孩子不要了。我心里说,再折腾我就真完蛋了,别闹了。我一使劲,玩命哭着说,我出来了我出来了。我就被生下来了,才四斤三两,脑袋跟个苹果差不多大。
所以,我生下来就是折腾我妈的。我妈这辈子很苦,大部分苦是因为我吃的。
我妈是上海人,家里七个姊妹兄弟里排行老三。我姥爷是绍兴人,正根儿的江南,钱塘之畔;我姥姥是宁波人。他们一起到了大上海,在那里相遇,才有了一大家子。
我爸是北京人,家里五个兄弟的长子。我爷爷是山东即墨的手艺人,在天津武清县做生意。他长得帅极了,作为一个做木工活儿的,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比我强多了。我爷爷在董员外家做活儿,认识了府上的董大小姐,那就是我奶奶。解放前他们举家迁进了北京,在东四头条——头条啊,有个院子。院子不太正,有北房,南房和西房,没东房,院东头是棵黑枣树。我爸爸他们,都是在那儿长大的。
我妈和我爸,脾气,秉性,生长,文化,甚至连语言都完全不同,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也不怎么就被抡到了一块儿。他们仿佛是在上海认识的,我妈后来在江西九江插队,俩人还保持着联系。后来我妈就完全不管家里人怎么说,跟我爸来了北京。
我爸那时候说在北京,其实都不算在北京。在京西北的高山里,有座煤矿叫大安山煤矿,我爸被发到那儿去了,一去就是十年。我妈也跟他去了,从十里洋场的上海滩,一头扎进了一座大山。
终于说到,有我了。这就是生命的际会,从不同的世界里走出来的不同的人,相识,结合,繁衍。每年我过生日,我总是想,百年以来这几个家族的流向,相遇,稍微哪个步骤差一点儿,就没我了。这么神奇的事情,就叫做命运。
要是我14年前没有那么偶然地和我老婆相遇,就没有我们现在这个家和我们的女儿苹果。
昨天下午,她们让我许个愿。我闭上眼,在两秒钟里回溯了这一切。睁开眼,看见的是插上蜡烛的蛋糕,我妈知道我今天没时间去她那儿了,就昨天给我买的蛋糕。我妈左边是我老婆,右边是给我唱生日歌的苹果。苹果唱完歌,也把两只小手合在一起许了个愿,然后抢在我前面,呼的一口把蜡烛吹灭了。
原来所有生命的传奇,都源自偶遇。我许下的愿,三生石上,既然造化让我们相遇,就让我们永不分离。
谢谢我妈,谢谢我老婆,谢谢苹果。这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也谢谢各位。大礼拜天的,既看我的推送,还看我解说。我还年轻,且说呢,也且写呢。没有什么别的感慨,每一天都这样,就挺好的。
昨晚准备解说时我媳妇给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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