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爱错人,只看这一点就知道了
2016/9/1 心理测试

    

    

    

     文 | 林梢

     来源 | 初芒(chumang2015)

     因为你爱我,我在你的眼中才会可爱

     01

     我跟鬼鬼算是相互嫌弃又相互扶持着做了多年的朋友。

     她是属于你在日常生活中遇到这样的路人一定会忍不住恶狠狠地瞪她的那一类人。公交车后座正在和朋友大声讨论热门剧最新剧情的人,是她。电影院在毫无笑点的时节认真大笑的人,是她。出去吃饭,鱼丸掉进面汤,溅你一脸的,还是她。

     不过,她做人讲义气,也不爱生闷气,脑子里有道弯都把标示写得清清楚楚。和她相处,心思是不用费。

     鬼鬼一向无心恋爱,懒懒散散拖拉到爸妈看不下去,给她介绍了个相亲的小帅哥。小帅哥姓刘,刘子龄,眉清目秀。鬼鬼对着照片看了半天,说,哈哈哈。子龄,紫菱,长得比我秀气,名字也比我秀气,这么娘气,以后就叫他刘姑娘吧。

     那时候第一面也未曾见,因为是被强制介绍的相亲对象,鬼鬼天然就对他有了坏印象,满心嫌弃。她口中所谓以后,也不过是“说起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刘姑娘”的名称指代。

     鬼鬼和刘姑娘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约在了一家港式餐厅。

     鬼鬼心不在焉,刘姑娘则大概是害羞?总之,她们两个人默默等位,默默点菜,默默低头吃完了一份椒麻鸡,一份绿茶烤肉,一份香炒广东菜心,一份菠萝饭,一大扎桂花乌梅汁。而他们的相亲还只是交流下姓名工作,以及……

     “最近的电影……嗯,你有看吗?”

     “有……”

     “好看吗?”

     “还行吧。”

     “哦。”

     在这么枯燥的对话中,鬼鬼一直酝酿着说拜拜。可是看对方还在吃,她又只好低头继续用饭菜填一填空虚的嘴巴。可结果就像恶性循环。他们只有两个人,都是瘦瘦的身板,竟然吃到清盘!

     鬼鬼看着桌上的空盘子,默默的把手放到餐桌下面把自己的裙子往上提了提。

     刘姑娘显然也吃撑了,眼神茫然,憋了半天说:“嘿,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大胃王。”

     鬼鬼非常应景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02

     如此这般的第一次约会,应该够得上“糟透了”这三个字的评价。但是当他们两个人各自挺着自己的大肚子步出餐厅,鬼鬼看到了刘姑娘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吐出来样子,却忍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鬼鬼自己就在人来人往的大商场里吐了出来。

     粗线条如鬼鬼也尴尬到想要人间蒸发。

     但刘姑娘扶住了鬼鬼,让她到一边去等候,而他去找了清洁人员,还道歉说是自己把这里弄得一塌糊涂,保住了鬼鬼些许的脸面。

     等这一切处理好,他还送鬼鬼回家。

     其实他算的上一个温柔体贴还不错的人。可鬼鬼丢脸至此。于是她一接到妈妈询问后续的电话,就大肆把刘姑娘批驳了一番,大有“这个人我不喜欢,他可千万别看上我,烦得很”的意思!鬼鬼难得婉转这一回,全都是为了扳回面子。然而,没想到,妈妈却遗憾的说,你刘伯伯还说小刘和你吃饭挺开心的,他挺喜欢你的。

     鬼鬼向我吐槽,说,他疯了吗?我都在他面前吃吐了,他还挺喜欢我的?这个人好虚伪!

     不过,经过此次,鬼鬼这个横冲直撞,脑袋里面永远缺了一根筋的蠢萌少女,倒是终于生出一点想要恋爱的心思。

     这样想来,其实那时候,鬼鬼就未必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嫌弃刘姑娘。

     毕竟,那些让你的心里渐渐冒出粉色泡泡的男生,从来都不会只是一个讨厌鬼。

    

     03

     鬼鬼说想恋爱,行动力倒是非常快。

     不过大半个月她就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

     那男生是鬼鬼打游戏认识的,游戏里名字叫做“大刀王”。

     鬼鬼和“大刀王”都在线上玩三国杀。鬼鬼每次玩游戏纯粹凭运气,她运气偏偏还很差,常常做忠臣的时候,和另一个忠臣决斗,做主公的时候,被内奸忽悠救内奸。“大刀王”当过两次鬼鬼的刀下冤鬼,第三次又撞上鬼鬼,终于伤心的发消息给鬼鬼,求她退出游戏。

     这种相遇大概足够有趣。他们聊得很开心,很快就见面,很快就谈起了恋爱。鬼鬼这么多年没有过男朋友,忽然身边多出这样一个角色,她既觉得新奇又刺激。有那么一阵子,她开心得不得了,天天说,难怪有些人这么喜欢谈恋爱。

     鬼鬼的恋爱开始得孩子气,恋爱谈得也孩子气。她还以为,恋爱就是撒不完的娇,张扬不完的个性,两个人小孩子一样手牵手逛游乐园,逛完了还可以一起回家。可是,她没想过,回家之前他们还会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对方会说:“你吃这么多吗?你的食量比我还大,你是女生吗?不用每次都把自己吃到肚子像怀孕吧?!”

     他第一次说,鬼鬼哈哈大笑,她以为只是单纯吐槽,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说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们还会一起去看电影,影片结束的时候,对方会说:“你可以不要笑那么大声吗?有什么好笑的?周围的人都在看你不知道吗?你还边笑边跺脚?”

     从此以后看电影,鬼鬼都要小心翼翼,可是二十多年的毛病怎么一朝改掉?每次她笑完就要看到自己的男友比别人更用力的瞪她。

     鬼鬼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完美女神,但是也从来没有人那么直接的说过她。

     她被打击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而对方还告诉她,这都是为了她好,让她变成更好的人。

     04

     鬼鬼来找我,说他的嫌弃。

     我没勇气坦诚我也嫌弃她的缺点,只好借着这位男朋友的壳,说鬼鬼的行事确实可以改一改。有度总比放肆好,沉稳总比毛糙好,文雅总比粗鲁好。

     于是,鬼鬼果然用力学着改好。

     一个活蹦乱跳张牙舞爪的鬼鬼,一日一日,变成了一个紧张焦虑的惊弓之鸟。但是惊弓之鸟,在她男朋友的眼里,却愈加不可爱。他责怪鬼鬼变得沉默,责怪她不活泼,责怪她在和他的朋友们相处时笨手笨脚,听不懂玩笑。

     如果说,两个人恋爱,一个人要为另一个人变得更好,那么至少另一个人也得看到她的好。

     可他根本看不到。

     难得的周末,鬼鬼陪我重温老友记。莫妮卡谈了那么多恋爱找自己的真命天子,瑞秋和罗斯互相相爱却分分合合。鬼鬼大哭着问我,为什么谈恋爱这么难,这么辛苦?

     谈恋爱当然很难,两个陌生人要决定共度一生,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磕磕碰碰融合到一起,怎么可能不辛苦?但是,这应该只是恋爱的一小部分。

     我很后悔,问鬼鬼要不要分手。

     她却摇头。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电视里的人,他们不用想,剧本已是编好的,未来的故事他们说了也不算,于是哭过笑过之后,站起来总能往前走。已经付出的感情,不必小气吧啦不舍得。已经竭力做出的改变,不能戛然而止说放弃。

     鬼鬼的恋爱坚持了半年,半年之后,他说要分手,理直气壮承认自己劈腿前女友。

     “是你变得很无趣,跟以前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了。我也很苦恼的。”“你跟我的朋友们相处也不好,你又笨,每次出去玩带着你,我还要一直照顾你,根本没玩不好。”“不过我要感谢你,如果你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好!”

     鬼鬼用全部力气扑进一个怀抱,那怀抱却是个幻影,她全心全意,碰的鼻青脸肿。分手的那天,鬼鬼就坐在我家沙发前的地毯上,安安静静的坐着,好像会这么待一辈子。

     “我是不是真的这么讨人厌?”她问我。

    

     05

     年底的时候,鬼鬼跟我微信聊天,说又遇到了刘姑娘。他们家长辈是朋友,过年遇到很寻常。他们坐在一起聊天,竟然聊得很顺畅,感觉很舒服。

     鬼鬼说:“好奇怪。我以前怎么不喜欢他?”

     她想了会儿,说:“应该是因为,我觉得他肯定不喜欢我吧。”

     因为觉得不会被他喜欢,所以抢先不去喜欢他。

     回家一趟的鬼鬼,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也恢复了以前的食欲。朋友圈刷新,七点半的晚餐,她吃掉整个9寸的海鲜至尊披萨,一大杯巧克力爆浆珍珠奶茶,还自豪的宣称,身为少女,我从来没有吃饱过……只会吃撑!

     下面是一大波的点赞。

     我问她:“有什么好事,怎么这样好心情?”

     鬼鬼说:“没事啊!就是高兴,我还能再吃下一块披萨呢。”

     也是,只要和好的人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也每天都会是好心情。

     春节的时候,鬼鬼和刘姑娘都又都是单身,长辈们还没放弃撮合鬼鬼和刘姑娘,硬是让他们一起去看了春节档的电影。春节档,无非是那些搞笑的合家欢电影。鬼鬼把在上一段感情里学会的所有情绪克制手段都用尽,也还是没忍住,又拍手又跺脚,笑得一塌糊涂。前排的观众回头怒视了鬼鬼两次,恨她踹到他的座椅靠背。

     鬼鬼心里吓了一跳,刹那之间和前任在一起的恐慌全都涌上心头。她呆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刘姑娘已经帮她低声说对不起,并且在后面的观影过程中,都把自己的左手搭在了鬼鬼的右膝上。

     他并没有多使劲,只是像一本厚重的书,温柔稳重却有力量。

     那天的喜剧电影,最后让鬼鬼笑出了眼泪。

     后来的后来,鬼鬼仍旧不喜欢刘姑娘太白太秀气,拉着他大周末都要去徒步。鬼鬼仍旧会一不小心就咋咋呼呼在公共场合大叫出声,刘姑娘都会拉着她向被惊到的人道歉。

     在之前,鬼鬼被训成惊弓之鸟的时候,她未能改变的毛病,到现在,她却开始渐渐有意识的收敛。鬼鬼有时候大半夜会来吵我:“你最讨厌我这样性格的人,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和我交朋友?”“我才发现,我就是被吐槽的熊孩子,你说,我爸爸妈妈是怎么忍住没在我小时候掐死我的?”

     能有什么原因呢?

     不过是和刘姑娘一样。那些缺点很讨厌,但是,我们爱你呀!

     06

     其实我们谁不曾是满身讨人嫌的缺点。我们几岁的时候,还不是整天吵吵闹闹,一点小事情就要尖叫;我们十几岁的时候,还不是觉得小燕子那样就是潇潇洒洒;我们二十几岁的时候,还不是谈个恋爱就要生要死,失个业就绝望得想跳楼。

     所以,将来出现的那个你,请你对我耐心一点。

     现在的我可能幼稚,可能愚蠢,可能见识浅薄,可能莽撞草率,可能傻兮兮的让你难堪,叫你收拾我留下的烂摊子。但是,我也在慢慢变成熟,我也会渐渐更懂你,只是我会慢一些,只是我会需要你多一点认可和鼓励。

     我永远都不可能完美,永远都不可能在所有人眼中都十分可爱。

     但是你,请你看到我好的地方,请你记住你爱的原因。

     因为你爱我,我在你的眼中才会可爱,因为你爱我,我才会变得更加可爱。

    

     作者:林梢,初芒专栏作家,有很多故事曾发生,有很多人曾路过,而我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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